2014年4月7日 星期一

《黑白閻連科:中篇四書》【卷一】閻連科

作者: 閻連科
出版社:二魚文化
出版日期:2014/04/03

閻連科出版了多部長、短篇以及散文作品,對於這樣多產的作家,我在閱讀《黑白閻連科:中篇四書》【卷一】之前是毫無接觸過任何作品,故對於他的寫作風格亦不甚了解。然這一次的〈天宮圖〉中篇小說試讀過程,閻連科洗鍊的文字與細膩的人物刻劃都讓我為之驚艷。


〈天宮圖〉是以路六命一生經歷的縮影為主軸的中篇小說作品。描寫了路六命從小到大的無數次瀕臨死亡的經驗,到成婚娶妻的過程,進而抵達人生的最後階段。主角路六命可說是人生路途坎坷的極致版,經歷無數次死亡邊緣卻又能死而復生,或許就是這樣的歷練造就出他與眾不同的人生價值觀。雖然總是遭人們看不起的他,卻仍緊緊守著自己最後的尊嚴,不願受他人屈辱。這樣一個盡心盡力、忠厚老實、懂得付出的男子,因為一場交易婚姻,積欠妻子款項,為了償還款項而引發一連串勞力換取收入、莫名其妙冤獄以及為了賺取錢財而幫人頂罪的事件,這些突如其來的事件完全改變他原本平凡無奇的人生。

初死時,還有些懼怕,然而真的走進這條胡同,人也就十二分地悠悠了。待到胡同盡去,跨上一條黃土大道,看到這明淨的日光,日光中塵埃飛舞的金星,以及豔紅的天邊,翠綠的林地,藍瓦瓦的莊稼,心境便平和下來。原來所謂的死,也沒啥大不了的事情,如同燈熄一樣罷了,焉知死就不是一件好事哩。──《黑白閻連科:中篇四書》p.10 

關於死亡,閻連科在篇章的中埋下伏筆,在尾聲給出了驚人的結束,不得不聯想到這位老人的出現,到底是為了解救路六命脫離苦海?抑或是將路六命再一次推向人生歷練的深淵?利用路六命的回顧,帶出了死亡的矛盾感受。因為活著時的痛苦與不堪,進而失去人生目標而選擇死亡這條路,看似離開了煩悶與悲傷的人間,但卻沒有因此而脫離苦痛,因為在路六命的回顧過程中,他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自己時,有種不同當時的感觸。但是當他真得回不去人間時,卻又依依不捨,那種放不開的情感,拴住了路六命的腳步。

 在這短短的篇章中,我看見了人性寫實與黑暗陰謀,這些苦痛皆迫使人不得不接受當下唯一的選擇,對於生活層面的勞苦,受到冤枉時的傷悲,都跟隨著主角的感官一併承受。就連主角到了生命的終點,發現自己仍在親人心中佔有些許份量時,那份激動與不捨,使人感動不已,雖然中篇小說篇幅不多,但其中所蘊藏的豐沛情感卻更濃烈,精練的文字將複雜的情緒提升至最高點,讀後仍久久激動不已。

 (感謝二魚文化提供試讀機會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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